*如果更早地认识,是不是能够更加理解彼此
*风格试验作 砂糖向
在更早一点的时候就已经相遇了。
就像海尔波普彗星,被发现和闪耀几乎隔了两年。
列车进站的轰隆声里,空气显得失真。日向在扑面的风里踮了踮脚,跟随人群走上车。他有些费力地推拉行李,张望着寻找自己的位子,忽然毫无防备地因为列车启动而摇晃了一下,被身旁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住手臂,才堪堪没有摔到对方身上。男孩下意识地抬头,和对方没什么情绪的双眼对视了一下。
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又好像世界变得很远。
是因为面前的人吧。他的身影,面容,颜色,都像睡梦时窗外的夜雨一样,安静又遥远,模糊却冷冽得清晰。
是经历了什么,才会产生这样难言的,默然的样子呢。
日向很快直起身,不太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。他小心地穿过男生,在靠窗的位置坐下,安分地偏过头去看向窗外,似乎是下雨了,小小的一方窗外雾蒙蒙一片。
耳边忽然传来了陌生的声音:“……有在打排球吗?”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跟他说话,慌乱地扭回头:“是!是……。”男生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迟钝表现出不满,而是露出了不怎么明显的笑。
“啊,你怎么知道……?”日向因为男生柔和起来的脸庞而减少了拘束,不自觉放弃压抑那一点好奇心。对方眼睛低垂下去,视线的方向,日向挎包上小小的排球吊饰轻微地摇摆。男孩于是恍然大悟,笑起来:“我是雪之丘排球部的主将。”
“厉害。”男生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。
“不过排球部目前只有我一个正式部员啦。”沉默了一会儿,又补上了后半句话。
“那也很厉害。”顿了顿,“很辛苦吧。我的话,一个人……可能坚持不下去。”
“我很喜欢排球,所以不会放弃的。”
“加油。”
明明是个气质清冷,似乎难以靠近的人,却原来也有那种温柔的嗓音。
日向抿紧唇线。好像是第一次,没有被说一个人好可怜,没有被评价小个子不适合打排球。那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话,也许只是客套的鼓励,可是他却感到了难以忽略的雀跃。
——“厉害。”
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啦。
——“加油。”
谢谢,会一直坚持下去的。
“我叫日向翔阳,你以后一定会记住我这个对手的。”男孩弯了弯眉眼,面容柔和话语坚定。黑发的男生于是也笑了,他往后躺,懒懒靠在椅背上,呼了口气:“影山飞雄,我会成为你梦寐以求的二传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清朗的傲气,并不讨厌,而是有一点帅气。日向挠了挠头:“不用‘成为’了影山君,我一个光杆司令,现在看会打排球的人都是‘梦寐以求’。”两个人视线交接,于是又都笑起来。
雨还在下,静静地,沉默的。
感到了一点点冷,所以不由自主地靠近。
这个世界,谁也不孤单,一个也不落下。
日向跟影山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,男生无意中看到了对方青紫的手腕,心里动了动。是个过分努力的家伙。等到男孩子的脑袋砸在他肩膀上的时候,影山不知怎么的没有推开,也许是太累了,他想。
男生闭了闭眼,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后退,他因身边小个子偏高的体温和平和的吐息而感到了些熨帖,多日来因为和队友不和而烦躁紧张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。
失去的东西,总有一天会找到的。
就在此时小雨的天空下,就在此时清冽的风里。
又或者,就在这温和的吐息里。
然而这不过是短暂的,无波的平凡遇见。
就像海尔波普彗星,人们发现它的时候,还尚且不知道它将会成为二十年来最壮观的彗星之一。
不太远的后来,他们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比赛。某一次回程的车上,日向才猛然想起了那个短暂的偶遇,他抬头,撞进影山夜一样的眼瞳里,男生看他的眼神有些熟悉的味道。
“我们以前有……”
“这是搭讪吗呆子。”影山打断他迟疑的话,眼里不太明显地有狡猾的笑意。他顿了顿,又“嗯”了一声算作答复。
——啊,影山他,早就认出来了吧。
车里的大家都因为高强度的比赛而睡着了,老师和教练低声地交谈。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,这很好。影山低头碰了碰日向的嘴唇,“我也许是那个时候一见钟情也说不定。”
“处于低谷的时候,看到干劲满满的你这家伙,会产生‘太阳吗’这种蠢死了的错觉。
“……结果没想到真的会再次见面。
“而且蠢货你居然没认出我。
“气到想揍你呆子。”
影山沉默地笑了一下,温和的日光里他的睫毛缓慢地颤了颤。
没告诉你的是,即使这样也喜欢上你。
没告诉你的是,输了的是我。
没告诉你的是,现在因为你感到幸福的快要死掉。
车窗外是晴朗的天空,清晰的两道飞机线相伴着划开。
再后来,他们声名鹊起,是弱肉强食凶猛的鸦类。
就像海尔波普彗星蓝色的彗尾和黄色的彗尘,相伴着出现,相伴着闪耀。
我只是需要你。
如果有你,那么一切都不会坏到哪去。
如果有你,那么我就不会感到昏天暗地。
我只是需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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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行发糖。
文章里反复出现的那个海尔波普彗星,95年被发现,96年(两人出生的年份)开始肉眼可见,97年闪耀,蓝色彗尾和黄色彗尘。就感觉,跟影日好有缘分(强行有缘)